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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武安州双塔:扶摇千年沧海,见证辽金元游牧与中原的文化交融
等待终有时,情莫成追忆。既然有了等待,我就要尽快腾出时间与其相约相见。朔风里,怀着一种久远的期盼,为了印证与书本里描述的那般残缺,迎面而来的是那一座座历经千年的古塔、一段段残破的墙垣。
01塔现高原
“佛塔”一词来源于佛教语的浮屠,是梵语Buddha的音译。在我国该词最早出现在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的《水经注·河水一》里,其记述了释迦牟尼佛涅槃在希连禅河边的两棵婆罗树之间,阿育王又在佛涅槃处建了佛塔。
追溯千年,往事如烟。文明像河水一般,从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上奔流而下,在平缓处孕育出千年记忆。当佛塔戴着宗教的神秘面纱矗立在内蒙古高原上时,便映射出了辽金元时期的人文霞彩,在多民族融合的背景下演绎出了震撼人心的文化朝拜。
赤峰市可谓是中国北方文化辐辏的担当,是草原文化的集大成者,田野里随便拾一片陶片就可以追溯千年。现存佛塔九座,从建制上看,有三级、五级、七级、十三级这四种形制,充分展示了中国北方佛塔的粗犷风格。
宋代大诗人苏轼在《荐城禅院五百罗汉记》中写道“且造铁浮屠十有三级,高百二十尺。”与西方国家截然相反,“十三”在佛教中被认为是一个吉祥的数字,因为佛教传入中国分为十三个宗派,十三级佛塔代表功德圆满。
站在高原上,回望赤峰这片神奇的土地,感觉它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等待一位过客前来访问;就像是一本扉页泛黄的书本,在等待一位读者拂去灰尘;就像一只寂静孤独的风铃,在等待一位信徒倾耳聆听!
等待与寻访时隔久远,两者之间的路应该是崎岖惊险,但在此时,我们不用去担心路途中的颠簸和遥远,因为它们就委身于某个村庄的旁边,而且都有通畅的水泥路抵达其面前。高原上,奔流的思想像海东青一样在高空俯瞰,去追寻一种文化的邂逅,一场寻塔之行就此上演。
02南塔豪情
因为地缘关系,敖汉旗的双塔一次次让我驻足。敖汉的双塔都是十三级,呈南北分布,南塔位于丰收乡,北塔位于玛尼罕乡。在赤峰市的九座佛塔中,除了宁城县的半截塔,它们算是最简陋最破旧的了。
敖汉南塔位于丰收乡白塔子村西侧河滩地高台上,是敖汉旗境内仅存的辽代武安州的标志性建筑,又称武安州白塔。因年久失修,现塔身损毁严重,塔刹部分已倒塌,塔檐残存十一级。东西南北皆有佛龛,正面佛龛已经被盗贼破坏残损无存,露出椭圆形的穹顶。由于风雨侵蚀,塔身已略向北倾斜,周围的护栏告诫来往的人们不能靠得太近。
敖汉南塔
南塔静默地站在饮马河北岸,俯瞰眼前沧海桑田的变迁,它见证了辽金元时期游牧与中原的文化交融,在人们对佛教崇信的同时,也打开了文化交流的一扇窗,为民族的融合发展注入了文化力量。在南塔脚下还保存着武安州城垣遗址,由于河水冲刷和耕种的原因,只有北城墙尚依稀可辨,其余为断断续续的灰土带。可见有三重城垣,城门遗迹已辨别不清。
据《辽史》记载,契丹耶律阿保机为安置在木叶山的被俘汉民,在今敖汉旗丰收乡建杏埚新城命名为新州,并于辽统和八年(990年)更名为武安州,行政级别为观察。
敖汉南塔(局部图)
扶摇千年,以塔为记。在宋辽战和交织的历史影像里,关于武安州,《辽史》里有这样一段记述,耶律敌烈协助辽道宗耶律洪基平息重元之乱后的第二年在武安州做了观察使,这一做就是六年,后被封为南院大王。[3]仅这些,让我们自然联想到金庸先生笔下的大英雄萧峰。在小说《天龙八部》里讲到了萧峰成功协助辽道宗耶律洪基平息叛乱后,被拜为南院大王。如此说来,耶律敌烈正是小说萧峰人物形象的现实原型。小说里的萧峰力倡宋辽和平,不愿生灵涂炭,甘愿牺牲自我,有着大义凛然的万丈豪情,为广大读者所称颂、钦佩。这段久远的记忆,或小说、或历史,皆如风烟,曾弥漫武安州这篇传奇土地,又如一场快意恩仇的梦,曾弥漫过几代国人的心灵。
站在山坡脚下仰望南塔时,它活脱地像一位衣衫褴褛的行者在极目远眺,追寻着什么、等待着什么。殊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尽管失去十三分之二的高度,却依然秉持心中的那份执着。
高台之上,南塔除了亲身见证了历史过往,也彰示了舍得情怀,怀揣着释然在静静地守候这片土地。既然走过了金戈铁马的岁月,何惧风雨的侵蚀,何惧盗贼的破坏,豁达地在夕阳残照里证悟。值得人们思考的是在澶渊之盟之后的五十余载,武安州有过大情怀,这里曾为多民族融合开辟了辽阔地域。
03北塔寻觅
敖汉北塔又名万寿白塔,位于玛尼罕五十家子村西,始建年代学术界说法不一,据相关史料记载,断定此塔是元代宁昌路遗址重要标志。塔身上的两块碑文详细介绍了成吉思汗第十九世孙岱青杜棱维修重建白塔的经过和夙愿,纪念其曾祖父和祈愿敖汉部众吉祥安康,国泰民安。敖汉北塔对研究蒙元时期敖汉部落的社会经济文化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
一次来到敖汉北塔时,塔基坍落,四周碎砖残瓦遍地。周边的百姓没有能力去修缮它,只好照常耕作休息。过往时,会时不时地望一下塔檐上的风铃,长叹一声后,继续去掂量脚下土地的产量。如今敖汉北塔已经由政府出资进行抢救性修缮,面貌一新。微风下,风铃阵阵作响,清脆悦耳,像是一位老者抖抖精神向来者诉说那过去的故事。
站在北塔脚下,最大的疑问是它在辽代的名号:降圣州(耶律德光的诞生地)?仪坤州(耶律德光母亲述律平的诞生地)?我们可以循着契丹族诞生之初白马青牛的故事,带着这样的情结顺着西拉木伦河(潢水)和老哈河(土河)一路向东南,直至来到木叶山,对辽降圣州、仪坤州在辽河两岸的大体分布进行揣测。
敖汉北塔(局部图)
资料里记载,辽降圣州城址在今敖汉旗东北,仪坤州城址在今锡林郭勒市巴彦锡勒牧场古城。玛尼罕乡五十家子与“降圣州”的关系是模棱两可的,但敖汉人和当今大部分史学界一般认为玛尼罕乡五十家子村就是辽降圣州遗址,是因为有一种可能就是辽代对州县名称变更造成的。这种感觉就像契丹文字留给现在人们的神秘猜想那样,它曾来过也留下过痕迹,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值得人们去深入想象。因此,作为北塔脚下的人们应该在较真拷问的同时也要去天马行空地猜想。
敖汉南北双塔,对于当下人们是弥足珍贵的,尽管它们不是太精美的存在着、等待着,但我们依然可以去追寻探访出一些即将失去的文化。这种文化存在是实实在在的,是千年之后的我们可观可感的。“得之易时失之易”,当我们最容易获得某些东西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容易失去它的时候,因此对历史文化的挖掘和保护是刻不容缓的。2013年敖汉双塔均被国务院评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是目前来看,对它们的保护工作依然有待加强。
北塔正南面西侧的胁侍
清代诗人李渔在《蜃中楼·传书》中写道“你慈悲救苦,俺稽首皈依,胜造个七级浮屠。”从历史深处走来的敖汉双塔,是否有过这样的自问:是谁让我们荣耀至极?是谁曾经走进我们的心房?又是谁让我们风烛残年还不肯放弃那份执念?对于这样的古迹,曾遗失散落在地的是废墟一片,重新修缮是对一段历史的回味和尊重,更是对本地文化的自觉和自信。
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观一座古迹,品一段历史,赏一种文化。对脚下历史的叩问,可参当下,可鉴未来。相信终有一天,以人们的虔诚和睿智再现文化“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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